【信獸】乾一杯溫柔

**虐，請小心服用**
**我是溫家人，但寫得我自己都想打阿翊**
**話說...現在是十二月中了...**

= = = = = = = =

乾一杯溫柔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一朵花，那我就會給你一朵花。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一顆星星，那我就會給你一顆星星。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一場雪，那我就會給你一場雪。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離開我，那我會對你說——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身為團長，溫尚翊習慣最後一個離開練團室。今天為了配合團長的習慣，大家不需要言語上的溝通，很有默契地早早結束了練團，然後相繼告辭。明天是團長的大日子，今晚當然要讓他好好休息了。

  

   “哥，你也早點回家啦，明天一整天下來會很耗神的，你要好好養足精神啊～”士杰臨走前還不斷地叮嚀親愛的表哥。

   “嗯，你也好好休息。”

   “戒指收好了吧？西裝燙好了吧？那我明天早上八點去你家跟你會合喔。”

   “知道啦，你快回家睡覺吧～”溫尚翊看著嘮嘮叨叨還不肯離去的表弟，忍不住覺得好笑。這伴郎怎麼看起來比新郎自己還緊張的樣子啊！

    終於，大門在士杰的碎碎念中闔上了。大雞腿內頓時一片寧靜。溫尚翊回到練團室，繼續修改新歌的樂譜，似乎沒有打算趕快回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你還不走啊？”

    溫尚翊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說話聲嚇了一跳。轉過身，發現是陳信宏正站在門邊看著自己，手上還拿著一罐可樂。

    溫尚翊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團員們不是都已經走了嗎？

   “剛才大家陸陸續續回家時，我還在廚房找宵夜吃啊。我的存在感不是那麼低吧？你竟然沒發現我沒有跟你道別？”

    聽了陳信宏的解釋，溫尚翊感到有些無奈。找宵夜？這傢伙是有多饞啊？然後動腦想了想，對啊，陳信宏今天還沒跟自己告別，用那個與別人不同的方式。

   “你吃完宵夜就快滾吧。”

   “阿翊你幹嘛趕我走啦……”

   “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嘛，那不如早點走，明天還要早起去我的——”溫尚翊說到一半突然住口了。

    ——幹嘛要住口啊？不就是你的的婚禮嗎。

    ——嗯，是“你”的婚禮。

    這麼想著的陳信宏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遲到的。倒是你，明天就要結婚了，今天還打算通宵工作嗎？”

   “這個時間回去，我也睡不著啊。更何況這是我最後一個單身夜了……再說，就算今天早睡又如何，結婚後我還是要工作的嘛。”

   “但明天是婚禮啊。”

    溫尚翊怔了一下，不予回應就低下頭去繼續忙碌。

    陳信宏無言地看著溫尚翊的反應，然後拿著可樂，在溫尚翊旁邊的椅子坐下，邊看他工作邊跟他搭話。

    “終於要結婚了喔。”

    “嗯。”

    “心情如何？”

    “也就這樣啊。”

    “期待嗎？”

    “還好啦。”

    “會緊張嗎？”

    “有點。”

     陳信宏看著埋頭苦幹的溫尚翊。雖然對方都用不置可否的詞語來回應，但還是不難發現他在回答的同時，臉上極其自然地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但是，為什麼，陳信宏覺得那笑容有些刺眼。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一直都希望你幸福的嗎？

    ——可是……為什麼這幸福不是我給的？

    陳信宏突然又站起來，朝廚房走去。溫尚翊繼續工作，沒有多加理會陳信宏要幹什麼。回來的時候，陳信宏手上多了罐啤酒。他在原位坐下，打開罐子，把它遞到溫尚翊面前。

    “幹嘛？”溫尚翊還是專心地研究樂譜，頭也不抬地問。

    “給你喝啊。”

     溫尚翊終於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陳信宏。從前這傢伙不是一直勸我少喝酒的嗎，怎麼今天主動叫我喝？

    “像你所說的，就算今天不喝，明天婚禮不也還是會喝嗎？更何況這是你最後一個單身夜了，放縱一次也沒關係吧。”陳信宏頓了頓，補充說道：“反正我不會讓你喝第二罐的。”

    “只能喝一罐，那我不如不喝！”

    “可我已經開了，你不喝不行。”

    溫尚翊莫名其妙地看著陳信宏，但還是拿起啤酒嘗了一口。

    見溫尚翊終於喝了，陳信宏也舉起可樂笑著說：“阿翊，乾杯！”

    “乾什麼杯啊？”

    “慶祝你終於要嫁人了啊～”

    “你用錯詞了吧。”

    “都一樣啦～來，乾了！”說著，陳信宏用自己手上的可樂碰了碰溫尚翊的啤酒罐，也不管溫尚翊有沒有反應，就咕嘟咕嘟地把可樂灌了下去。

    ——乾杯！

    ——為什麼你的身邊我的身邊不是同一邊？

    ——也沒錯啦，我們從來就沒說好過要一起走到未來的世界。

    喝完後，陳信宏見溫尚翊還是愣愣地看著自己，便有些不滿意地撇嘴。

    “你幹嘛不配合啊！我一個人喝感覺很蠢耶！”

    “阿信……”溫尚翊輕輕地說，眼神顯現些許不安。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是真的覺得我蠢啊！”

    溫尚翊沒再說什麼，伸出手想觸碰陳信宏的臉。

    但還沒碰到，手就被陳信宏無情地拍掉。“滾開！”說完又站起來，搶過溫尚翊另一隻手上的啤酒，“你不要喝就給我！”然後就兩手分別握著可樂和啤酒，用力踩著地板走出了錄音室。

    ——不要用那種憐惜的眼神看我！

    ——不要好像我很可憐被遺棄沒人愛的樣子！

    溫尚翊被陳信宏的大反應嚇了一跳，呆坐在原位，不知道該不該追出去。陳信宏今天是怎麼了啊！猶豫了一會兒，溫尚翊還是擔心地去看看情況。

    廚房沒有開燈，陳信宏背對著走廊站在窗戶邊，像是在看夜景的樣子，但手中的啤酒卻不停地被灌入口中。

    溫尚翊透過走廊的亮光看見，剛才的可樂和啤酒罐都歪歪斜斜地放在桌上，那陳信宏已經在喝第二罐了嗎？溫尚翊衝上去，一把搶過陳信宏手中的罐子，“別喝了！你這個沒酒量的傢伙學人家喝什麼啤酒啊！”

    飲料被搶走的陳信宏不悅地轉過身來說道：“你管我！我喝得高興！”

    溫尚翊將手中半滿的啤酒罐一把扔到洗碗槽里，然後緊緊擁住陳信宏。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溫尚翊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真的 沒有管你的權利了吧？

    “幹嘛道歉？”

    “我……”溫尚翊不知道怎麼啟齒。陳信宏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啊。

    看到溫尚翊苦悶的樣子，陳信宏故作輕鬆地說：“你要結婚并沒有錯啊，每個人都會到這個階段吧。”

    ——錯就錯在我當初要喜歡你吧。

    ——錯就錯在我曾經天真地以為我們可以幸福快樂一輩子吧。

    “真的對不起……”

    溫尚翊重覆的話語惹毛了陳信宏。

    “你夠了喔！別再道歉了！”

    溫尚翊立刻噤聲，但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揉陳信宏的頭髮。

    但沒想到陳信宏立刻用力推開了自己。

    “快要結婚了的人，不要碰我！你這樣對得起你未婚妻嗎？”陳信宏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才不屑當你的婚外情對象！”

    亂吼一通後，陳信宏快步走出廚房，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

    “喀噠”，上鎖的聲音。

    陳信宏背靠著門滑坐在地板上。

    為什麼自己那麼幼稚啊？大吼大叫還躲進房間是想怎樣？都最後一晚了，不是應該瀟灑祝福的嗎？不是早就知道總會走到這一步的嗎？

    明天就是你的婚禮了。想當時你連給我請帖都發得鬼鬼祟祟的。阿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當然會出席你的婚禮啊～怎麼可以不去呢？那是我愛人的婚禮啊～一生只有一次啊！就算穿上禮服戴上戒指的人不是我，但主角是阿翊你呀……

    對，無論如何，我明天一定會堅強地去見證你的幸福。

    但，在那之前，先讓我跟你好好地告別吧。在婚事敲定後，你一直都不敢跟我好好提起這件事呢。逃避也沒用啊，總是要解決的，今晚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總之，不要對我感到愧疚。我們本來就不可能走到永遠的。

    溫尚翊佇立在門外，不知所措。原本打算敲門，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讓陳信宏自己一個人緩一緩。

    是我處理得不夠妥當吧。我一直盡可能讓每件事都有圓滿的結局。我一直相信自己能辦到，但似乎是太高估自己了呢。事實是，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十全十美，在作出一個選擇的同時，總是被迫要放棄另外的一些事物。

    溫尚翊也靠著房門坐下。兩個人那麼靠近，中間卻隔著一道門。兩顆心明明是在一起的，中間卻隔著名為現實的討厭的東西。

   突然，溫尚翊感受到背後失去支撐，一下子身子不平衡地向後倒在了地上。剛剛打開門的陳信宏見到溫尚翊踉蹌跌倒在自己跟前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幹嘛靠在門上啦～”

   溫尚翊急忙撐著身子站起來，朝陳信宏翻了下白眼。“還不是你害的。”

   “不好意思，剛剛我反應過激了。”陳信宏一臉抱歉地說。

   “對不——”已經詞窮的溫尚翊剛一開口，又怕陳信宏再度發脾氣，便連忙閉嘴。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知道你要給父母一個交代，我也知道你不是不喜歡阿沚……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以後我不會再像對待情侶那樣對待你，所以請你也放過我，我不喜歡做第三者。

   “過了今天，我們就純粹是團員關係。有意見嗎？”

   溫尚翊看著表情堅決的陳信宏，說不出任何話語。阿信你為什麼要這麼理智？你越是這樣我越不安啊……阿信你才不是第三者，你是我的全部啊！但我現在應該沒有立場說這句話了。你現在連讓我安慰你的機會都直接扼殺了。不對，我這個罪魁禍首根本沒有資格給你安慰吧。我能有什麼意見？是我自己作出的殘酷決定，我有什麼資格提意見？

   最終，溫尚翊只是順從地微微搖頭。沒有意見。不能有意見。

   “那好，一切都解決了。我現在要回家了，你也早點走吧。”陳信宏面無表情地說完就轉身去收拾東西。

   很快，陳信宏就拿好自己的東西走到大門前。但手碰到門把時，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還沒有像平常那樣跟阿翊吻別。

   ——我在想什麼啊，阿翊早就不是我的阿翊了。

   陳信宏下定決心要邁開步伐走出門外時，身後的溫尚翊突然叫住了自己。

   “阿信——”

   陳信宏回過頭，看到溫尚翊一臉複雜的表情。

   “你說明天開始我們就是團員關係對吧？”溫尚翊邊說邊走向陳信宏，“但今天還沒結束，有些事還是要完成的吧。

   “能不能最後一次吻別，就當作是……真正的吻別吧……”句子最後融化在唇間，溫尚翊沒有給陳信宏反應的時間就吻了上去。陳信宏倒是沒有任何抗拒，迎合著溫尚翊的吻，任由兩人釋放內心壓抑已久的情感。

   這個告別的吻，不激烈，但陳信宏覺得自己此生的深情和溫柔都包含在裡面了。

   終於是最後一次了，終於要結束了。現實世界從來不盡完美，就讓我們的愛情成為最美的殘缺好了。

   可是阿翊怎麼辦，我真的好捨不得喔……今天以後我該用什麼方式跟你說再見啊？我怎麼可能不想佔有你，怎麼可能不想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邊？怎麼可能不想求你不要離開我……

   能不能就一直這麼擁抱著？能不能不要結束這個吻？能不能讓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突然覺得眼睛乾澀，這是要哭的前兆吧？接吻竟然會想哭，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荒唐的體驗。

   陳信宏慢慢切斷跟溫尚翊的唇的聯繫，然後側過頭，把下巴抵在溫尚翊肩上。

   “阿翊，你一定——”

   

    身子顫動了一下，指尖發酸，喉嚨好像被塞住了，說不出任何字句。

   ——不可以，陳信宏你不可以現在崩潰，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陳信宏把溫尚翊抱緊了一些，脫口而出：“你一定要幸福。”

   “我會的。”

   聽你那麼肯定的語氣，你不可能會不幸福吧……終於說出了最後的祝福，陳信宏緩緩鬆開了溫尚翊，走向大門轉動把手，“那我走了，拜～”

   “阿信，你……你也要快樂。”

   陳信宏沒有回頭，背對著溫尚翊，輕輕地點頭。

   在走向車子的途中，陳信宏終於抑制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滑落。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啟動引擎，只是趴在方向盤上痛哭。

   十年前我寫過一句歌詞：笑著哭最痛。

   現在才發現，痛不欲生的時候，是根本笑不出來的。

   根本就……裝不出來。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ღ

   阿翊，你答應我了，你一定會幸福。

   你說你要成家，那我就會給你滿滿的祝福。

   你說要我快樂，那我就會努力快樂活下去。

   你說你要離開我，那我就會給你自由。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完』

= = = = = = = =

第一次寫BE。

原本設想中寫的第一篇悲文應該是暗戀的辛酸之類的比較青澀的內容，沒想到會先寫這樣的情節。。。是我“某天”心情低落時開的坑。

阿翊結婚，無論你是為阿信還是為自己難過，都來跟作者我一起自虐一回吧。。。

原先的想法是讓某信把自己鎖在房間哭的，但後來決定改成另一種更痛的方式。
其實我要寫的不是“溫柔”，看過的話，希望你能留下讀後感，我想知道有沒有人能讀出我真正要表達的情感...

**如果你被虐得不能自已，可以去看我的其他作品調整心情，都是甜的喲~**